妙筆生…花呆

        泰京將趁著孩子熟睡時送禮的工作全丟給了聖誕老人的麋鹿—Jeremy，
        沒想到Jeremy卻使出苦肉計拉著美女一起，不知是故意不看或是無心忽
        略—他瞬間黑掉的臉色。

        Jeremy平常神經大條，本來覺得沒什麼不好，因為可以不用對他解釋太
        多……但要是變成不會看眼色的電燈泡，就會讓人很內傷。

        坐在鞦韆上的泰京深呼吸，決定不再和Jeremy計較，因為他是大哥、他
        是大哥、他是大哥……

        呼出的熱氣白霧了他的視線。一盞暈黃微弱的燈光勉強映亮未鋪上磚道
        的泥土地，只能看見他的影子，瘦長的、孤獨的、沉默的他的影子。

        還是很不喜歡黑暗。泰京瞇眼盯著眼前孤零零的影子，這麼想著。

        明亮的地方讓他覺得不孤單，即使實際上只有一個人，但是起碼不會這
        麼明顯的感受到「孤單」這件事。

        「怕孤單」應該是他最像母親的地方。因為是分割不開的血濃於水嗎？
        即使因為母親而傷痕累累，還是原諒、還是試著理解……回想母親談起
        那段令她執著不放的感情時的表情…

        「妳就那麼深愛著那個人嗎？」他屏息輕問，當母親看見電視上的美男
        活躍的樣子時。

        母親哀婉一笑，「我以為我是愛他的，可是那個孩子告訴我，『那不是
        愛』。」她看著他，既愧疚又感嘆，「或許我不是愛著他，而是需要他
        ，因為他一直很溫暖、很誠懇，讓我感到很安心，讓我以為他會永遠留
        在我身邊……但就像那孩子說的，因為我隨便對待、隨便拋棄，無論他
        還是你，我給予你們的都只有傷害……」

        聽著母親的話，他有些怔忡。他的確就像他的母親，驕傲得看不見別人
        的付出，只考慮自己的感受……而她就像她的父親一般溫暖、誠懇，讓
        他安心，讓他以為她會永遠留在身邊，而隨意對待，忘了去珍惜……

        想起曾經握不住那雙小手，還是讓他心痛難忍。那時清楚體認到他是多
        麼傷她，不是她要離開……而是他親手將她推開，在她著急的想挽住他
        的手，在她徬徨的仰望他時，是他親口說：「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
        內，我不想看到妳。」

        總以為傷人比傷己還不疼，那時想讓她也知道因為她父親被拋棄的自己
        有多麼苦痛，恨不得讓她也嚐嚐被棄如敝屣的滋味……

        可是為什麼痛的仍是自己？

        她手心的餘溫還留在他的臂膀，卻釀成燎原之火灼痛他的知覺；她掩不
        住的悲傷和哀泣，在靜謐的樓梯間迴盪，緊隨著他離去，擅自鑽入他的
        耳朵和心裡……他為之心悸，軟弱的眼淚不聽使喚，彷彿他的腦袋他的
        心再也不屬於自己，只能和她一起痛著。

        仰望天際，他下意識想尋找那溫暖的光芒。星光點點在他看來仍是模糊
        一片……看來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他二十幾年的夜盲症哪是吃兩三個
        月的紅蘿蔔能改善的……紅蘿蔔真的是很難入口啊，他又不是兔子……

        遠處走來的美女看見泰京坐在小朋友的鞦韆，有一搭沒一搭的晃著，那
        樣的孩子氣讓她不覺莞爾。兄真的是很特別的人，從第一次見面就有這
        種感覺了。以為是冷酷的人，可是性子卻像個孩子，容易鬧脾氣也容易
        哄；雖然如此，可每到關鍵時刻，卻總是那個最能讓她安心的人。

        「Gemma老師，我再告訴妳一個秘密喔……泰京叔叔很喜歡彈小星星喔。」

        「是嗎？」她愣了愣。

        「對！他希望有一個看見星星老是覺得刺眼想哭的人，聽到這首曲子以
        後就不會再哭了，以後看見星星都會覺得很幸福……」

        她說過的話，他居然都記得了……那瞬間，心被揪緊，她又開心又想哭
        又覺得抱歉又覺得感動……沒有討厭星星，從來沒有，只是她不夠自信
        ，這麼平庸、一無是處的她，真的可以一直待在他身邊嗎？

        「高美男？」熟悉的醇厚嗓音在寒冷的空氣中傳送，讓她的心微微顫動了。

        只見泰京瞇著眼盯著她在的方向，「是妳吧？妳踩到我的影子了。」

        「咦？」她低頭一看，發現她正踩在影子的胸口，想往旁邊移動，卻聽
        到泰京說，「妳還傻站在那兒做什麼？快來幫我推鞦韆。」他帶著笑意
        的口吻，莫名讓她感覺臉頰紅熱。

        她聽話的走向前，愈看清楚他臉上不遮掩的溫柔和愉悅，心跳也開始有
        些急促。

        她來到他身後，看著那寬闊的後背，作了個深呼吸平緩了心跳，才輕輕
　　  按上那肩背推了出去。

        安靜的小遊樂場，只有鞦韆晃盪發出的聲響和兩人淺淺的呼吸聲。

        泰京看見地上交疊的兩個影子，嘴角更加上揚。

        每當她來到自己身邊、每當她望著自己發呆，他總覺得開心，因為他仔
        細觀察過，除了他，高美女不曾對其他男人有這樣的特殊待遇，她心裡
        必然是一直只有他的吧。

        她願意為了他從非洲回來，他嘴上不承認，雖然擔心她回來會陪著他一
        起受累，可是她能在身邊，他心裡真的覺得很歡喜又踏實。

        他輕咳幾聲，故意裝得若無其事，「和Jeremy已經把禮物送完了嗎？」

        「新禹哥說他和Jeremy一起做會比較快，免得Jeremy纏著我都忘了做正
        事……」看著他似乎很開心的側臉，她輕聲的說，「兄，謝謝，今天的
        聖誕PARTY讓孩子們都很開心……還有謝謝你，在我去非洲的時候，常
        過來關心這些孩子……」

        聽熙真說，演唱會那天，他來找過她，真的讓她好驚訝。因為在她印象
        裡，兄是對工作很嚴謹的人，就連公演彩排一直盯著手機也會被他責罵
        的……

        「咳…高美男妳別誤會，那可不是為了妳！」泰京覺得臉熱，暗怪熙真
        居然對高美女做了完整報告。「反正被安社長禁足在家實在無聊得很…
        …我只是來這裡散散心…看那些孩子…只是順便…」

        看著他的背影，想像他侷促的表情，她感動的笑著。明明是個心軟的好
        人，又怕被人發現自己心軟，就像個背著殼的蟹，把自己最柔軟的一面
        隱藏起來，讓人誤解。

        望著他，撫著泛疼的心口，她在心裡禱告想要求得主的寬恕，請容許她
        自私一次，這輩子她只想要待在他的身邊，想要不再讓他寂寞，想在他
        傷心的時候陪著他，就算做出把十根手指頭都黏住的荒唐事，只要……
        只要他能微笑就好…

        察覺背後的美女安靜太久，泰京有些不安的打破沉默，微偏臉回望，「
        高美男，我的聖誕禮物呢？」

        她立刻低下頭，假裝不好意思的看著地上，偷偷抹去眼裡的淚，
        「兄，今天是聖誕節，可是我沒有準備什麼禮物……」

        「嘖，我也沒有期待……」夜晚眼力不好的泰京沒有發現美女的異樣，
        「眼睛閉上。」

        「咦？」

        「……妳那驚恐的表情是什麼意思？」雖然高美女心思透明的像顆水晶
        讓他很安心，但是透明到讓他一眼看穿她把他當隨時欲求不滿的接吻魔
        ，他就悶氣難消。

        為了彌補自己的失誤，美女立即聽話的閉上眼。感覺到另一隻溫暖的大
        手握住了她的左手，輕捏她的無名指，彷彿是在量測她手指的粗細，那
        樣的力道並未讓她感到不舒服，可是閉著眼感覺更敏銳，總覺得那種親
        暱感讓她又開始心跳加速。

        好想搥胸口，要那顆心別老是因為兄的舉動就跳快跳慢，可是現在做這
        動作，怕會引起兄的誤會吧……其實他剛要她閉上眼睛，她瞪大眼睛不
        是驚恐……而是…驚喜啊…想到他輕柔的吻觸，讓她…有些期待…

        他將一個指環似的物品套上她的無名指，但那個戒指沉甸甸的，「掛」
        在手指上實在有點重……

        她睜開眼睛，「咦」了一聲。原來套上手指的不是戒指，而是一個掛著
        迷你Ｑ版泰京布偶的鑰匙圈，幾隻銀亮鑰匙和一張磁卡都繫在那個鑰匙
        圈上，難怪覺得重。

        「雖然妳說要住在這裡，好幫忙照顧孩子們……不過如果有不方便的時
        候，還是可以搬到我家，就是妳上次傻傻的找了戒指一晚的地方……」
        見她仍像發現新大陸的瞪著那串鑰匙，他愈發覺得不自在，「我不常在
        家，所以妳不用覺得負擔……給妳不是要妳立刻搬過來住，妳要把鑰匙
        給瞪穿嗎？」

        她愣愣的目光總算離開鑰匙來到他臉上，緩慢的說，「謝謝。」

        泰京低嘆了一聲，轉頭繼續盪著他的鞦韆。豬兔子的反應果然不能用常
        理判斷，一個十萬元的髮夾可以當寶，卻對一間百億元的豪宅只有一句
        謝謝……他真的不該期待的……唉西！她好歹也表現的驚喜點吧，她可
        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可以拿到這副鑰匙的女人！難道她不明白這代
        表什麼意思嗎？他彆扭的噘著嘴，又拉不下臉對她說明白。

        美女珍惜的用雙手捧著鑰匙，唇邊是忍抑不住的甜蜜笑意，飛快的偷吻
        了下Ｑ版泰京。聽到泰京賭氣的嘆息，心裡也知道他對自己過於平淡的
        反應在鬧彆扭了。

　　  她走到泰京面前，一臉苦惱，「兄，你送了我聖誕禮物，我卻沒什麼可
        以回送的，真的很不好意思。這樣好了，我唱首歌聊表心意吧。」

        泰京本來還期待的猛挑眉毛，聽到回禮只是首歌，臉色又黯淡下去。高
        美女能唱什麼歌？詩歌？聖誕歌曲？還是山兔子？他故作凶狠的瞪眼，
        「好啊，豬兔子妳就好好唱，敢走一個音、敢忘一句詞，妳就死定了！」

　　  她鼓起勇氣，抓著Ｑ版泰京當麥克風，唱著那首第一次在教堂聽到，卻
        不小心琅琅上口的情歌。

        「I will promise you 雙眼只望著你而活
　        I will promise you 雙臂只擁著你而活
　        從早晨醒來到睡著為止的每一刻 我只想著你
　        我愛你這句話請別忘記 I love you forever

        　在炎熱的夏天  我會為你遮陽
        　下雨的時候  我會成為雨傘
　        當你走累了  我會成為你的椅子
　　　  微笑時我陪著你笑  一同分享雙份喜悅
　        當你流淚時  成為手帕為你拭淚

　　　　　每天一定會珍藏著我對你的愛
　　　　　在相處的日子裡一個一個全部展現給你

        　I will promise you 不管在哪裡都只會記得你
        　I will promise you 不管做什麼都只會記住你
        　懷抱著將你永遠刻在我心中的想法活下去
        　我愛你這句話請別忘記 I love you forever　　」

        清澈柔順的嗓音沒有慷慨激昂的情緒，原本熱情快版的節奏修正為抒情
        慢板，她輕柔卻不失慎重的唱出每句歌詞，每一個字都包裹著很深很動
        人的情意，不同那次在錄音室時的情感壓抑、沉重。

        泰京起身，悄然離開鞦韆，盡量不製造一絲聲響，走到她面前，靜靜凝
        視為他歌唱的她。因為害羞和緊張，聲音微微顫抖，她闔上的眼睫有些
        顫動：一開一闔的唇傾吐那些柔軟的情意。

        他收緊拳頭，壓抑想將她揉入懷裡的衝動……

        當初他寫這首歌沒有什麼想法，只是順著潮流和大眾口味，但心裡又對
        詞中的愛情覺得荒謬。真的有這樣專一的愛情？真的有只會看著一個人
        的愛情嗎？

        『兄…我現在也只看得見一顆很特別的星星。
　        有一顆星星很耀眼，一直在閃閃發光，總是讓我情不自禁的看著他。』

        那個靜謐的星夜歷歷在目，那時他還不知道誰是她口中想一直看著的星
        星，但意外看見她眼裡的淚光，他對那顆讓她望著刺眼而流淚的星星覺
        得…嫉妒…可是現在知道了，她看的星星是他，他有多慶幸……

        唱完最後一個音，她正奇怪怎麼沒有任何動靜，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
        卻發現泰京已經站到她面前，甚至微彎腰和她平視，他的鼻子幾乎要碰
        到她的鼻子……那樣親暱的距離，讓她驚得瞪大眼睛、屏住氣息。

        「高美女，唱得還不錯。」泰京貌似認可的挑眉。「不過妳唱這首歌，
        是對我的『約定』嗎？」

        誰能在他似是威脅「妳要是沒點頭就死定了」的目光下搖頭呢？雖然沒
        想到什麼『約定』，但她還是順他的心意點了頭。

        「可是高美女，妳知道『約定』如果沒有蓋印章是不算數的吧？」他總
        算和她拉開了些距離，讓她喘了口大氣。

        「蓋章嗎？」這天外飛來一筆，沒紙沒印泥的，讓她不知所措，「那勾
        手指可以嗎？」她傻氣的伸出小拇指。

        他的眉眼唇角全彎成弦月型，彷彿得到最好的禮物般的開心，是讓她最
        難控制心跳的笑容。心跳真的跳得好快，她真擔心他會聽到這麼羞人的
        心跳聲……

        泰京彷彿什麼都沒聽到般伸出小指勾住她的，「眼睛睜大看著我，再唱
        一次妳的『約定』。」

        又要唱？美女沒有多想，提起一口氣開口，「I will promise you 雙
        眼只望著你而活——」

        還沒唱完第一句，泰京就攬著她的腰緊擁入懷，低首吻住她凍冷的唇，
        像是要溫暖她的唇，先是在唇上輾轉摩娑，才深入吮吻，力道很重，像
        是要索求或證明什麼。

        她腦袋一片空白，對這樣陌生具侵略性的吻覺得吃驚，可是…眼前的人
        是兄啊，他是絕不會傷害自己的……現在吻著她的泰京，不知為何讓她
        想到真生日那晚在她懷裡僵硬的接受擁抱、有些彆扭的他。

        察覺到她的放鬆、始終沒有推拒他的意思，他力道轉輕，不再是需索，
        而是勾誘，她順著本能，生澀的回應似乎讓他很開心。他眷戀不已的啄
        吻她，久久不願放開。

        在他「允許」她換氣的時候，她懵懂的疑問，「不是…要蓋章嗎？」

        泰京沒有回答，只是將她擁抱得更緊，就像是那天找到戒指的她緊緊抱
        住他的力道，不留一絲縫隙，聲音有些低啞，「妳的心跳真的跳得很快
        啊……」

        她害羞的抿緊被他吻紅的唇，雙手被強制只能抱著他，根本不能做豬鼻
        子……心跳的聲音好大，大得像是她體內有兩顆心臟一起跳動……咦？
        兩顆？

        「我只看得見一個月亮，」泰京埋首在她肩膀低語，溫暖的呼息搔癢她
        敏感的頸間，笑得像隻饜足的貓，「偏偏那個月亮老愛跑到暗的地方，
        老愛做些傻事說是要保護星星……修女，可以麻煩妳轉告那月亮，請她
        乖乖待在我懷裡，哪兒也別去嗎？」

        「我…我不是修女……」她揪緊他的大衣，貼著他的左胸，也感覺到規
        律的顫動。難得表達這麼深沉情感的泰京，讓她覺得自己應該要快點回
        應一些什麼……「兄，你的心跳也好快……」話一出口，她差點想咬掉
        自己的舌頭。這是什麼話？好像讓氣氛更曖昧了！

        「沒錯，妳惹出的麻煩總能讓我心跳加速。」他瞇眼瞪著她，好像回到
        一開始討厭她的泰京，「只有妳這笨蛋會被卡車載走；會為了掩飾身分
        躲在水裡也差點當了水鬼；會在電視台頂樓嚎啕大哭；會被哥哥的朋友
        拖去男廁所：寧可燒壞腦子也不去醫院——」

        她愧疚的低下頭，「我真的……」

        「很抱歉？是想說這個吧？還有嗎？」

        「請你……」

        「原諒我吧？我不要。」他的表情從討厭變得無可奈何變得溫柔，「因
        為高美女又生氣、又煩心…怕自己再也不是一百分；怕妳真的覺得刺眼
        不回來；怕妳在非洲找到更讓妳喜歡的星星……」

        淚水盈滿眼眶，模糊她眼前的他。原來他們都那麼沒有自信，原來他們
　　　　都一樣害怕失去，原來…他怕得比她還要多……

        把脆弱和恐懼都攤開，也沒想像中困難……或許是因為傾聽的人是她。
        他擦去她的淚，仍然固執追問，「願不願意待在我懷裡，哪兒都不會去
        ？回答我啊。」

        看他又開始潔癖發作，皺眉看著滿手的淚水，她破涕為笑。「如果說願
        意，也要蓋章嗎？」

        很明顯是在嘲笑他了，這隻豬兔子。「高美女，妳又不說敬語——」

        沒等泰京說完，她踮起腳尖、勾住他的頸子，以吻封緘，以星月為證。

            依然是如此的愛你  依然是深情等著你
            即使欺騙了腦袋    也無法欺騙自己的真心
            也許愛情就是唯一  我的心意永不更改
            為你所守候的愛情  現在就可以大聲說出來

            我愛你                           — ＜依然＞ A.N.Jell

『就當沒看見我吧，我以後不會再看著你了。』

「不可以不看著我！由不得妳擅作主張，妳要一直看著！
  像現在一樣、像現在一樣只看著我一個人！高美男，從現在開始，我允許妳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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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一、這才叫真正的放大絕……砂糖是一整布袋的倒，字數是沒有限制的爆。（大遠）
    現在才提醒大家記得戴墨鏡會不會太遲？

二、謝謝追文的觀眾，也謝謝美男為我的2009下了一個很美麗的驚嘆號。
　　這篇我真的是當做最後一篇有關美男的文來寫，情緒下得很深可能接近濫情
　　可是我想再冷的人物都應該有演肥皂劇的權利（不要為個人喜好找藉口*毆）

三、祝大家新年快樂。我也有放假症候群……Orz
    希望3/7的FM一切順利，看了隔壁版的歡天喜地好生羨慕啊(笑)

四、那個夜晚野獸男，要記得睡覺好嗎？丟魚餌可以選正常的時間嗎？（這行完全是碎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