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生…花呆

一年後，愉快的配樂開場
熙進一臉輕鬆沒有陰影，變得更有明星自信和架式，在美容院和人聊到搬新家的事
順著命運軌跡，因為出演仁顯王后大紅，接演數支廣告，人氣財富兩得

但她還是只要被人讚美幾句，就會像單純小女孩開心不已
什麼請求全都答應下來

於是她答應為「仁顯王后的男人」紀錄片配音
唸到金鵬道這人時，她沒有任何感覺，就像唸稿一樣順過，客觀冷靜的

她不記得金鵬道，符咒燒毀的同時，她也被抹去記憶
如他所願，她回到沒有遇見他時的模樣，不留戀誰，也不思念誰，更不會悲傷

然而，她卻對這個「陌生的金鵬道」莫名的感興趣

像在翻看小說一樣閱讀他的生平，卻看得專注，而且津津有味
她同情這個男人「這人好可憐，不是相愛而是單戀」
說到「他是為了一個女人斷送自己的人生」，為他憤憤不平的語氣

無論之前或之後，記得或不記得，她都容易因為他投入更多的情緒

妳笑了，將妳的眼淚就此給我
因為這才是我的幸福。

                             —申勇在〈放慢腳步〉註1

遺忘相愛記憶的崔熙進，如金鵬道所願不再哭泣，不再焦心等待著誰
名利雙收，每天都幸福的生活

而他，也如願保留那封訣別信，保留兩人相愛的記憶，
保留現代的服裝，也保留現代標誌的短髮，及再回到現代的奢望
長達一年，孤獨的隱性埋名，在朝鮮八道流浪

當他獨自在水井旁汲水，遇到一對夫妻
看見丈夫慇勤護著懷孕的妻子前來，他將水瓢遞給他們，讓出位置

這個畫面，讓我覺得命運（編劇）很冷酷
那樣平凡美好的相知相惜曾是他對新生活的遠景和期盼
而現在只是不斷提醒他失去什麼，無法擁有什麼
金鵬道的「孤獨」是這麼明白清晰的讓人心如刀割

他默默退出，默默離開
讓馬兒決定要走的方向，他活著就只是為了「逃」

「您要一直逃到什麼時候，不累嗎？」

「很累。但說來好笑，逃亡已經成為我活下去的理由。
　被人追捕不是壞事，否則我不知道如何度過每一天。」

「犯了罪應該償還罪孽。」

「這是當然，但是被抓回去就是犯了更大的罪。」

僧人勸他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他了然的笑說：回頭，才是犯了更大的罪

基於父子之孝，他當初不應該拋棄家族，想到300年後生活，而致家門沒落
基於君臣之義，他當初就應該死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讓肅宗徹底清除政治勢力
順著應該發生的歷史，順理而行，也求仁得仁，得個清白名聲

但一切回不了頭，他也不願回頭
不後悔自己來到300年後，遇見熙進，甚至愛上她，為了與她一起生活付出一切
並許下再也不會出現在300年前的這塊土地上的承諾

而今，他不能在300年後生活，因為這個承諾，也不能在300年前活著
他孤獨的活在時間的夾縫中，不存在於任何人的記憶，完全被遺忘
甚至為了不讓人想起，逃著躲著藏著

金鵬道的確是我所看過第一名最聰明的男主角（第二名聰明男主角是善良馬陸XD）
聰明的看透一切，也把自己承受的苦看得很清楚，
比誰都了解自己背了什麼罪、為了誰而這樣活著，很苦的選擇，他卻坦然承受

然而逃亡也到盡頭，他試過為了繼續活著而逃，也試過逃脫官兵圍捕奮力一博
但當他將尖矛抵上官兵的喉嚨，在圍觀的人們眼裡看到對他的恐懼

他不是吃齋念佛的男主角，為了保護自己，應付過不少刺客來襲
但眼前的官兵僅是執行國家指派任務的無罪之人
他狠不下心也不願成為狠毒的殺人者，只得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重新回到那座他熟悉的宮殿，在不同的時間，與她重逢

在相同天空下的不同時空，背對背的兩人，
他緬懷的環視這個宮殿，而她訴說著曾經有他的歷史

「他真的愛過王后嗎？還是被人冤枉栽贓呢？」

明明隔了三百年，明明她什麼記憶都沒想起來，
站在一樣的天空下，提到當初金鵬道因為醜聞而死的情景，
卻像當初知道他被弓箭穿心時般喘不過氣

唸到「金鵬道」的名字，她再也無法像之前的無動於衷，不由自主的掉淚
她不知道流淚的理由，卻無法阻止自己越來越悲傷

　心理學家認為長期記憶攜帶一個強烈感情波動的記憶時會特別牢固，
　那不是蓄意的記住，而是無法抵抗的『銘刻』。註2

當時以為金鵬道已死而崩潰的心痛，顯然在熙進心裡形成了「銘刻」
需要多深的感情，才會將一個人深深刻在心裡？

當初雖然金鵬道忘記崔熙進，卻下意識記得她那些古怪的現代語口頭禪
如今崔熙進一樣忘記金鵬道，卻仍會為曾深刻的愛過痛過而流淚

  
她不知所以，環顧整個宮殿，
像是遺失了什麼想要尋找，卻不知道該尋找什麼來填補那份遺憾和缺口

我等候著我命定的你，我的淚水也染上了紅霞
在時間的另一端等待我的你，又在我的心裡催促著

                                                          —珠熙〈在相同天空不同時間下〉註1

知道明天即將審判他的人正是當初抓捕紫首，曾見過他的刑事
金鵬道逃亡的路也走到盡頭
一旦被人知道已死的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也許歷史又將改變
更將重挫當初讓他詐死的肅宗威信，
繼續活著等於背棄承諾，也等於是背叛當初肅宗對他的寬厚和信任

因此沒有疑問的，只剩一條死路可走

他逃著躲著許久，終究只有死的結局
不同的是，臨死他還有愛著熙進、被熙進所愛的記憶

打開隨身的布包，始終不願離身的那條領帶，
讓他能時常溫習熙進依戀的表情，偷到一吻的幸福竊笑，將他劃歸所有的甜蜜佔有慾
那是他最甜的記憶，也是曾經最期待的生活遠景—與她成為夫妻，天天讓她繫領帶

那條領帶，曾經是新世界的牽絆，如今卻是黃泉的引路者

因為對她的愛戀不捨而在弓箭穿心時活下來，而今也因為那牽絆而死
但他淡然接受了這樣殘缺的結局，懷著不能重逢的遺憾，流淚嚥下最後一口氣

在不同時光的相同的天空下，糾纏不清的我們淒涼的愛情
月光盛載了我懇切的心，照亮你所在的那裡 註1

「不知道為什麼，眼淚突然掉下來……我也很慌張，突然沒有理由的悲傷……」

在宮殿時莫名的悲傷情緒延續到拍攝結束，仍然堵得胸悶
她搥打胸口，想驅散不知緣由的焦躁憂鬱，順手打開音響，車在紅燈時停了下來

此時雷聲轟隆作響，然後下起大雨

　記憶有時屢喚不起，有時則像冒失鬼不召自來……
　然後發現淚、憤怒、歡樂與恐懼不會真的被『蒸散』，
　它們總在等待時機和合，就像霧的到來。註2

當他將領帶圈上自己的頸間，她再度喘不過氣，彷彿自己也被勒緊了脖子

當他快嚥下最後一口氣，她彷彿心有靈犀的像是將失去什麼重要的事物
斷了線的眼淚，洶湧而上的悲痛，似曾相識的場景，讓她想起了「選手」

被時間封存的記憶出現了裂縫，
她想起選手，又疑惑著選手究竟是誰，接著自己滿心歡喜甜蜜撥著選手號碼的記憶浮現

如同金鵬道當時想起那個他親吻著的模糊女子，因為那記憶裡的感情太真實
逼使他必須賭上性命一博
如今崔熙進想起不知名的選手，記憶裡自己對那個人的感情真實的不像幻想
更有可能是她此刻情緒失控的理由，逼使她撥了那串陌生號碼

喘不過氣的她等不了手機撥通，打開車門冒雨來到車外
那雨，像把鑰匙，打開了從以前到現在，她和他在雨中的種種回憶

第一次，他們相約在公園，他冒雨前來，敲了她的車窗，對她微笑，讓她怦然心動

第二次，他說一個月後再見吧，
但一個月後所有人都忘了他，只有她記得，在雨中的電話亭傻傻等待

第三次，他終於回來找她，承諾陪在她身邊以示負責，他們在雨中的電話亭看佛羅倫斯

第四次，他在她眼前消失了，最後一次她在大雨中哭著等他，然後忘記他

這一次，她在雨中記起了他的名字、他的臉容、他的溫柔眼神和依戀的微笑

記憶定格在最後他伸手向她，來不及牽手，就永遠分離的畫面
她記起自己深愛著一個人，卻永遠失去他，當初幾欲窒息的悲痛

當她找到自己無來由的悲傷，憂鬱焦心的喘不過氣的理由
一切都有了答案——她忘了他，但心裡仍然只有他，只愛著他

人們總是害怕被遺忘。
在愛情已然離散之後，我們所能收到最尊貴的禮物，就是被思念。註3

她想起那部紀錄片，那封他親筆的書信
如同當初毅然離開頒獎式，赤著腳跑去找他一樣
如今她也不顧自己的狼狽模樣、演員光環，只求能立刻看見他的隻字片語

「1694年6月後的一個月寫的書信，
能看出他對某個沒有記名的人的深愛和對離別的悲傷，
希望那個女人能忘記自己的男人。
也許是因為她在他無法觸及的地方存在著吧。
他還保留著那個記憶嗎？至少他好像沒有忘記這些。」

人們總是害怕被遺忘。
而他寧願她忘了他，在他無法觸及的世界裡，幸福的生活著

只有他記得她，思念她
長達一年的時間，不被任何人記得或思念的他，過得多麼孤獨和辛苦？

「記憶，我們的記憶
那就是我要失去的最後的代價。

最後的願望是，我想記得妳。
沒有目標的人生，如果連記憶都失去，我怕那會是地獄。
而妳...如果以後有機會讀到這封信，我希望妳不會知道這封信是寫給誰的。」

從信裡來看，顯見金鵬道做了某件事，以他們的記憶作為代價，
讓她一年沒有陰影、沒有悲傷，幸福的笑著生活

他的確是第一個這麼珍惜她的男人
如同當初曾以為她有了韓東民這男友就會忘了他那般
他說「不能再擾亂喜歡的人的人生」（東森版譯為:不能讓喜歡的人的人生就此打結）

擔心她一直等著回不去的他，一直思念他，因他哭泣悲傷，所以寧可讓她忘了他
不希望她拒絕獲得其他幸福的可能性

他也是第一個這麼愛她的男人
就算無法再回到300年後，他也沒有在300年前過新生活的打算
他希望記得她的一切，用所餘的生命思念她
寧可未來當她看見這封信，不知道他是誰，也不懂他的悲傷，更不會陪他一起痛著

當時自己在這裡等著不知何時歸的他很辛苦
卻沒想過他會在那裡有多擔憂，有多焦心的想趕回來
想著他寫這封訣別信的心情，他字字句句裡對她的依戀和珍惜
這個寧同甘卻不願共苦的男人，她知道他喜歡她，卻沒想過他是這麼深愛著她

過去這一年，當她無知而且幸福的生活，
而他卻獨守兩人回憶，沒有任何人在他身邊，沒有任何人記得他
讓她更疼、更痛，哭得不能自己

＊

「穿越時空」這個概念，沒有把握好分寸很容易變成怪力亂神
如果一個古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那這跟金剛戰士裡的外星反派攻打地球沒兩樣
簡直是讓人不敢置信的邏輯

所以我說欣賞編劇利用「符」作為一個有代價的出入口
「它」是神奇力量的載具，因為它而發生任何奇妙的事容易被接受
但是它也不是憑空得到的神器，如果你想到另一個時代，那你就得鼓起勇氣「死」
從這個時代「死亡」，你才能「活」在另一個時代

以及，它有時代的標誌性，當它離開現代，它會把和它同時代的人和物帶回去
例如金鵬道和那匹出現在三清洞的馬，還有金鵬道已經在現代典當的父親遺物（劍）

還有，這是一個有強烈「排他性」的符咒
意即除了金鵬道，誰使用它都起不了穿越時空的作用
所以時空定律依舊像鐵一樣堅固不可動搖，只是給了金鵬道一個微小的空隙
一旦金鵬道忘了這個符咒，在300年後見過他的間接關係人，都會被抹去記憶

然而見過這符咒力量的直接關係人：尹月、熙進、紫首等人
因為得知有這個時空縫隙的存在，所以不會被抹去記憶
但熙進是活在300年後的人，
所以她有另一段假造的記憶迫她必須將金鵬道當成幻覺，才能繼續300年後的正常生活

當符咒被燭火燒掉，熙進的記憶被埋藏起來，她不是永遠的失去記憶，而是想不起來
而金鵬道能保留記憶，也許是因為最後他寫信時所許下的心願
即使自己受苦，也希望熙進幸福生活的心意，就和當初尹月希望他幸福的心意相應

失去符咒，金鵬道斷然沒有再回到現代的方式
為了履行對肅宗的承諾，也為了不讓這世界因為得知已死的他還活著再添動亂
（畢竟是因為當初他冤死，才有理由處決閔黯，如果他沒死，
　閔黯的剩餘黨羽也許會再起，肅宗為了護他謊稱他已死的威信也會受挫）

所以他長達一年的逃亡，隱性埋名，最後沒有脫逃餘地，只能選擇自殺，也是合理

至於讓「手機」取代「符咒」作為必死即生的媒介，是一個很厲害的轉折
我不認為編劇是為了快樂結局才臨時決定讓手機當救火隊，應該是已有鋪陳的原因：

其一，如果這結局是觀眾壓力硬擠出來，
會提早在14集留下我愛你看似完美結束的鬆一口氣
卻又暗留最後兩集空間鋪陳符咒生滅的因果，編劇簡直神機妙算

其二，符咒不能繼續存在，因為它是他力所促成，又是300年前的東西，限制太多
編劇大剌剌的戳破只要保存好符咒，就可以和男主角長相廝守的美夢
但如果編劇戳破美夢又給不了另一個神器，怎麼寫快樂結局

其三，符咒和手機的關連性和相似性，在第三集的劇情有提到
熙進親眼看見金鵬道穿越時空策馬而來，已死的人像沙塵一樣消失在眼前而暈倒
因此熙進撿到金鵬道的符咒，金鵬道撿到熙進的手機，加深兩人的緣分

尹月希望金鵬道留在300年前的呼喚是符咒
熙進希望金鵬道留在300年後的呼喚是手機

恢復記憶的熙進撥通留在金鵬道身邊的手機，呼喚他、聯繫他

回到手機怎麼能在一年後可以撥通的疑問
這個問題，我個人覺得是把科學性和文學性混為一談
反過來不是也可以問，那張符咒只是一張黃紙，你怎麼相信它能讓人穿越時空？

故事說黃紙因為有尹月的願力和大師的法力而有力量讓金鵬道穿越時空
所以觀眾相信那張黃紙是有穿越時空的力量的符咒，符咒不再是一張普通的紙
尹月願「在金鵬道生死之際」，符咒有「間必救人」的力量
而符咒的力量即是「帶金鵬道穿越到讓他安全的時空」

同理可證

手機在這裡也成為一個媒介，因為金鵬道「必死」，死前只剩下對熙進的強烈想念
熙進也剛好在同一時間恢復記憶，撥出呼喚金鵬道的信號，恰與金鵬道的思念接軌
熙進願「再想起金鵬道，就算痛苦都不要再忘記他們相愛」
在金鵬道只剩一絲氣息時
手機像符咒一樣成為載體，信號接通的瞬間獲得力量將金鵬道帶回現代

這就是最後熙進的畫外音說的

「在時間縫隙中開始的偶然相遇，那個因緣已經在一年前（鵬道燒符）結束了。

現在的我們並不是因為住持僧人所寫的神祕符咒而相遇
而是我們之間記憶的線，還有第二次姻緣

現在我是他的救世主，代價是他要永遠留在我身邊。」

那是文學性所賦予的抽象的、精神性的力量，並非科學性、物理性的電力

所以如果硬是要用科學性去探究
那觀眾一開始就不該相信那張符咒有力量，於是——

金鵬道早該死在300年前
不會和金鵬道相戀的崔熙進會和韓東民一起演戲、被他纏著復合
最後因為愛情實在不可逆，無法忍受韓東民幼稚的個性再次和他分手
自己因此成為演藝圈非好感藝人，什麼工作都接不到，退出演藝圈，拋棄演員的夢想
變成悲劇的這齣電視劇也沒有存在的意義

以及之後最好也別花錢去看「鬼來電」之類的電影，因為不相信科學性無法證明的來電
看了只是浪費錢和時間，也沒有絲毫樂趣XD

＊

一本很愛的舊書
還沒有讀完
就已經遺失

因為這件事
我想起了你，我想起我和你
我和你之間

但我仍兀自記憶
生命中為你騰出的一個下午
我能完整無缺地領回嗎
                               （節自詩〈之間〉—孫梓評）

不再像無知全觀的第三者，
她安靜的坐在那裡，讀他的信，溫習曾經遺失的回憶
當時突來的分離，他沒能說的話，如今跨越了300年，確實傳達給她

流著停不了的淚，還沉浸在永遠分離的悲傷裡
門打開，以為走進了陌生人，她忙收拾情緒，卻聽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如她當初所盼，他回到這裡，對著她深情溫柔的笑

就怕像當初一樣，當她伸手觸及，他就會再度消失
因此她動也不動的屏息凝視他，就怕一眨眼，他就成了幻覺，消失無蹤
她聽他說話，看他關上門，然後走到她面前
她才起身，她才伸出手，當確實感覺到他的溫度，她才安心的呼了一口氣

他沒有消失，他也不是鬼神或幻覺，而是真實的存在與她相同時間和相同空間

她心疼的問他這一年怎麼過
他回答
「在朝鮮八道有很多愛人，一年一眨眼就過了」

就像寫那封信對她傾訴思念的書信，卻不願讓她知道是寫給她，不讓她愧疚心疼難過
如今他這一戳就破的謊，也是如此
不願讓她受苦的心意，從以前到現在都是如此

他捧起她的臉，不強制她「不要哭」，而是像觸碰珍寶那樣一遍遍擦掉她的淚
不嫌厭煩的溫柔，一遍遍安她的心

（看到這裡，我真的要鼓掌讚嘆金鵬道，
　因為男人對女人的眼淚通常除了不耐煩，就是無計可施的逃避）
兩人眨眼過來又眨眼過去，我都覺得可以幫他們的眨眼設計旁白

「想起領帶的用途了，雖然差點就要用作其他用途」

此時金鵬道又回到在濟州島三天打電話給熙進撒嬌的狀態
有意無意的提起「其他用途」卻不明說，
因不想讓她為他受的苦心痛，只想要她「惜惜」

「把吃好睡好的人叫過來，妳要負責。」

要她負責的撒嬌，現在他可真的沒什麼節操了
回到現代被淋得像落湯雞，像瘋子一樣開心大笑，
她的呼喚說明她依舊沒忘記他，讓他可以賴她一輩子

因為有了符咒，兩人才能相戀；因為他寫了那封信，才會有300年後的重逢
書信將被作為呈堂證供放在博物館，他沒好氣的說「真是瘋了」
連回當初第一次見面，熙進也用同樣的話笑他，故事畫成了一個圓滿

生命中他們曾為彼此騰出相愛的時間，如今終能完整無缺的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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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歌詞翻譯來源http://chiungying.pixnet.net/blog 翻滾吧姨母
註2：引自吳明益《蝶道》
註3：引自貝兒《心臟在左邊，愛情在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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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送走龍年的鞭炮聲，落下最後一個句點。
獻給所有喜歡這齣戲的觀眾，還有和我一起聊戲的朋友
我還清楚記得和朋友邊LIVE完結篇，邊被砸到閃光彈的傻眼

寫作是孤單的，但看戲的過程卻很熱鬧XD
希望新的一年世界和平，大家都幸福快樂:)